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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veData02:艾欧②

SaveData02:艾欧②

饭后休憩后,古多莉亚被桑桑拉去逛街。两人去的是花环之城内最繁华的中心商业街,这里可谓是女人们的天堂男人们的地狱。琳琅满目的商品像是花苞中的花蜜一样给予名为女人的蜜蜂强烈的诱惑,然而勤劳的女人却不会去汲取这些**,而是近距离的感受它们的芳香,晃悠一会儿就飞往了下一个花丛中。

可这对于男人们来说就是只剩下拥挤、汗水、烦躁的血池地狱,在这种地方男人们绝不奢求能和自己的爱人卿卿我我,因为在那些漂亮的服饰面前,他们连西瓜虫都不如,高战斗力的女人会把男人带到这种地方无非就是需要一个苦力。

不过古多莉亚现在是和桑桑一起来这边逛,“艾欧”觉得她们应该只是过来稍微逛一逛,不如说是“艾欧”希望她们俩只是稍微逛一逛,因为在这种人多的地方“艾欧”要跟踪古多莉亚也有一定难度,何况他现在伪装的身份是一名老人,要是拿出自己矫健的身后肯定被路人侧目。

“诶!小莉亚你看看这个怎么样,不觉得很适合我吗!”

桑桑拿了一件轻飘飘的连衣裙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对这裙子十分喜爱。

“是很适合呢……加上这个发夹怎么样?”

古多莉亚用一枚花瓣发夹夹住桑桑垂下的刘海,只是这样小小的装饰一下,连“艾欧”都不禁感叹桑桑给人感觉的变化之大。如果说之前是顶着两个团子的元气少女那现在就是小家碧玉。

“恩,桑桑好可爱!”

古多莉亚灿烂的笑容让“艾欧”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姐姐,两人的笑容很相似,都是毫无杂质,纯粹的耀眼的笑容。一想到姐姐的事情,“艾欧”脑海里就有一大堆关于她的记忆被牵引出来,心情也不知不觉地变得快乐起来。

桑桑似乎也很喜欢现在的这一身装束,下了狠心把连衣裙和发夹买了下来。只不过逛街逛到傍晚最后两人也就买了这两样东西就是了。

在趁着两人进试衣间换衣服的空闲“艾欧”也一改老人的装束,装扮成一名贴满纹身的社会青年以方便尾随古多莉亚。

在之后的三天中,古多莉亚都像个普通人一样安稳平静地度过着每一天,在“艾欧”看来她只是一名融入了城市生活的普通市民而已,如果除去魔法使的身份她怎么也不会被肯尼特盯上。

4月16日,等待终于有所收获。这一天古多莉亚早上倒是和平常一样泡在图书馆里面,但是下午她的行动就与平常截然不同了。古多莉亚先是去了一趟银行,将寄存在银行里的一些银质饰品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取了出来。从胧线过来的墨叶立刻就反应过来古多莉亚是在准备施展魔术用的道具,那些银质饰品就是各种召唤魔法需要的贡品。

将东西准备好后,古多莉亚哪里也没去,直接就回家了。不管怎么说“艾欧”也不可能潜入古多莉亚的家里,知道古多莉亚能使用魔法的墨叶在进行跟踪时都一直注意保持距离,如果太过接近墨叶也不知道古多莉亚有没有相应的魔法会察觉到自己在跟踪她。所以现在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墨叶选择在家门外等古多莉亚出来。

这场守株待兔是肯定会成功的,因为墨叶知道等会就是发生“事件”的时候,而此后的所发生的是什么事件,墨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此坐在咖啡厅外伪装成客人的“艾欧”此刻在思考着在那已知的事件中,艾欧这个演员又是充当一个怎样的角色呢?至少在胧线的剧情中墨叶并没有见过艾欧。

“是在之后的剧情才出现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

不祥的预感在不断直击“艾欧”的胸口,以“艾欧”这个角色的立场来说,他是不可能协助胧他们的,反而会不择手段地阻挠他们。之前墨叶还对胧他们的成功深信不疑,但在加入“艾欧”这个潜藏在阴影中的敌人后,计划能不能成功就很难说了。

时间逐渐逼近黄昏,事件发生的时间也即将到来。

这时,古多莉亚家的门被打开,古多莉亚迅速地锁好门后向着旧城区的方向跑去。看她那样子,墨叶敢肯定她肯定是通过魔法看到了旧城区那边的情况了。她会这么着急地赶过去也是害怕节外生枝又扯出不必要的麻烦吧,在事态还能完全由自己掌控时把月雫花得到手。

在跟着古多莉亚前往旧城区的路上墨叶一直在纠结着,纠结自己应不应该让艾欧出手改变自己知道的剧情。墨叶自己还不能彻底控制艾欧,艾欧这个角色的信念数值上限和下限都超出了墨叶自身的范围,以艾欧作为杀手时的冷血无情来考虑,他肯定不会放过莉莉丝的任何空隙的,之后在哥斯坦平原的战斗中莉莉丝肯定会将注意力都放在战斗上,她还得兼顾胧他们不让他们受阻,注意力一分散就会漏出破绽。

如果这个时候艾欧上前刺杀的话,莉莉丝肯定会猝不及防受到重伤甚至有可能会死。

到了那时就谈不上什么计划不计划的了,所有人都会死在哥斯坦平原。

与其去赌那个时候自己能不能阻止艾欧的行动还不如趁着现在手握身体主控权的时候做点什么来预防那样的未来发生。

“你以为我会允许你那么做么?”

“?!”

听到“陌生”声音的墨叶想要立刻停下脚步,然而实际实际上艾欧的身体并没有服从他的意志,而是继续跟踪古多莉亚。

这时,墨叶才发觉,刚才那道声音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声音,而是“心声”。

墨叶眼前的视野猛地缩成了一扇窗户大小的方框,方框周围一片漆黑。

咔嗒——

脚步声陡然从墨叶的身后响起,在那里站着的是长得和墨叶一模一样的人。

墨叶猛地回头,看到后面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存在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又不是你的存在呀。”

如同魔术师一样故弄玄虚的语气与肢体动作让墨叶不寒而栗,同时他也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你……是艾欧?”

墨叶将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墨叶的身体猛地传来如同被撕裂成两半的剧痛,而与此同时,站在对面的人的面孔不再是墨叶的脸而是艾欧的脸。

“呵呵……你还真的说出来了啊笨蛋。那就拜拜了,异世界的入侵者。”

在艾欧嘲讽的笑声中,墨叶向着无尽的深渊往下坠,再也与那个有着窗户的世界无缘,他的意识被关封在了漆黑的匣子中。

重重地摔在匣子底部的墨叶并没有感到疼痛,只不过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模糊了许多。

“异世界的入侵者……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照理说这个世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人的存在的啊?”墨叶自言自语着,他在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帮助自己的大脑整理清楚现在的情况,“150名玩家,这个数字要比以往要稍微多一点,难道是因为过来的人数一下子增多引起了<管理者>的注意吗?不,黑匣子不会出现这种失误……那刚才的状况究竟是什么?”

思考停滞了下来,墨叶想不通为什么艾欧的意识会突然脱离了卡片的束缚与墨叶的意识分离了,照理说只要没有发生引起原主强烈意志波动的事情发生那只要信念数值满足要求原主的身体就为玩家所控。

“……难道是因为我叫了他的名字吗?”

墨叶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因为下意识叫出了艾欧的名字而感受到了身体被撕裂的痛苦,实际上这里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墨叶已经失去了艾欧的人格。直到刚才为止,艾欧与墨叶都是出于一种融合的状态,艾欧即是墨叶而墨叶也是艾欧,两者之间虽然有明确的界限但仍是一体的。而现在的状态就完全不同了,墨叶只是拥有了艾欧的记忆和感情,但是却没有建立在两者之上的人格。

“原主的人格在玩家附身的情况下仍保留有原来的人格……准确来说就是灵魂吧,玩家相当于是和这个灵魂融合然后借用了原主的身体。哈哈……是哦,艾欧的灵魂又不是死的,换做是我的话也会一直找时机钻出来把自己的身体抢过来吧。”

也就是说艾欧的灵魂本身也具有思考的能力,在被卡片压制的情况还能有反击的力量并一直想要夺回自己的身体。换而言之,就是艾欧本身并没有接受墨叶。

“原来我是被讨厌了啊……这倒也是个偶然发现的重要情报呢,也就是说玩家在进入角色时获得角色记忆和感情的同时,原主的灵魂也共有了玩家的记忆和感情且原主的灵魂保留思考能力。哼哼……所以才说这个游戏玩到最后越容易疯掉么。”

墨叶知道的东西远比和他一起进入其余149名玩家多得多,甚至比黑匣子的员工知道的还多,因此他的相关记忆和感情也非常人所能比拟。

“任谁知道我这个人的本质都不会喜欢我吧,讨厌我才是正常的反应。”

墨叶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躺着,他闭上双眼手握口袋中属于自己力量一部分的卡片。

“首先……至少先让我看到事情发展到哪里了吧。”

手握的白色卡片散发出光辉,接着之前那个缩小的窗口出现在了墨叶眼前。

“哦,已经到谈判这里了啊。”

窗口能勉强看到莉莉丝和胧的身影,他们俩身后的月雫则是清晰可见。艾欧藏身的位置很隐秘,也难怪当时没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了。

“恩?”

没人察觉到艾欧的存在?等等,这可能吗?我记得当时——

【我的眼球不仅能看到“景象”,还能看到魂体,也就是能够看到你们人类灵魂的形状和颜色。】

月雫她说过她能够看到人类灵魂的形状和颜色,当时也是托她的福才找到了莉莉丝的位置。那么月雫肯定是把这附近都用她的“眼”看了一遍了吧,既然如此怎么可能会没看到艾欧?

是她看到了没有告诉胧他们?不可能,月雫不可能会背叛耀,她没有理由要隐藏艾欧的存在。可这就表示艾欧躲过了月雫的探索,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做到这一点的?

“嘶……”

当注意到胧和莲此刻身上并没有受伤时墨叶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发生的剧情和他所知道的不一样!

对啊!这么关键的事情我都给忘了,玩家自己是不可能看到玩家的啊!因此现在发生的剧情和之前的并不在同一个世界线上,处于同一条世界线上的角色绝对不会在同时被玩家附身的时间相遇!

所以现在的胧是没有受到我的意识干扰自己做出了选择,而他的选择是正确的,避开战斗直接进入谈判。

“魔女小姐,你这虽然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了但是关键地关于那个‘阵’的事情可没讲多少啊,这方面的事情希望你能仔细说明一下。还是说……你是故意想要隐瞒?”

咦?胧有说过这段话吗?诶?这对话是不是跳的有点快,我那个时候明明没有这么快察觉到这一点——

这剧情展开略过了月雫的一部分剧情,那一段里面有月雫的真情流露吧,有和耀发生争执,两人的真心碰撞的结果……月雫才会再次发生变化。而现在并没有那一段情节……那说不定最后月雫不会分离出少女形态的分身参与计划?

那个时候实际上是我自己在思考,胧的思考方式和人格都被我自身压在了下面,正因为如此才没有那么快发现魔女叙述中的问题所在。这里也产生了对结局的影响吗?

胧和莉莉丝之间的谈判进行的很快,最后敲定的计划也和当时一样,但这次由于胧和莲都没有受伤,耀并没有被考虑在战力内,月雫也没有进一步“蜕变”能够分离出分身协助胧他们。在这一条线中,是莉莉丝、胧和莲三人一同前往哥斯坦平原,而不是五人。

艾欧等参与计划的三人远去之后才开始行动,他并没有马上跟上那三人,因为他知道三人的目的地不怕会找不到他们。因此,他为了断绝莉莉丝的后路,他从耀的视觉死角冲出来击晕了耀,接着以压倒性的力量将月雫斩杀并将月雫花焚烧。

在处理完这些事后,他的手背上浮现出许多魔术文字,这些文字组成具有魔术效益的“式”能够将艾欧传送到哥斯坦平原上与“式”相对应的“阵”上。艾欧并不是魔法使,因此这些“式”也不是他写上去的,而是由在花环之城内的另一名魔法使远程刻写在艾欧手背上的。

而试图创造出那个漆黑的巨人的正是这名魔法使。

比莉莉丝她们更早一步来到哥斯坦平原的艾欧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等待着莉莉丝她们的到来。

一旦莉莉丝进入哥斯坦平原土壤下形成的巨型“阵”中,散布在平原的魔使符就会被激活召唤出魔使。这些魔使在莉莉丝降落到地面的瞬间就开始对莉莉丝发动攻击,在他们设置的攻击程序中优先级最高的就是魔法使。

莉莉丝以自己为诱饵,把魔使们都吸引了过来,等到它们都聚在一起的时候再让浮在上空的胧和莲降落下来。

胧和莲下来之后立刻寻找来的路上莉莉丝告诉他们的埋藏绳子的位置,找到确切位置后胧负责用从耀那借来的铲子开始铲土。绳子埋的并不深,如果“阵”埋的太深就有可能被“地脉”的流动干扰甚至被破坏。

数分钟后已经有一部分绳子裸露了出来,在这之后将绳子断开就是莲的工作。绳子虽然被赋予了硬度强化的魔术,但是用利器多斩几次就会出现裂纹进而被斩断。

为了破坏“阵”的运行,莲需要斩断四处地方的绳子并弄弯五处地方的绳子。在莲完成这些之前莉莉丝都必须牵制住数量庞大的魔使群。

前三次的绳子断开作业都没什么问题,但是第四处的绳子被断开后魔使的攻击优先级就会转为胧和莲,这时对莉莉丝的压力将会更大。

这本来就是一场拉锯战,越到后面,莉莉丝就越是难以集中精神,魔术和魔法的使用也变得迟钝,威力也逐渐下降。而这也就给了潜藏已久的艾欧暗杀的机会。

到了最后,终于只剩下一处绳子需要折弯时,也是所有人的精神最为松懈的时刻,艾欧准确无误地割破了莉莉丝的喉咙。

之后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艾欧自己再动手了,胧和莲被剩余的魔使团团围住,甚至连尸体都被魔使吃光了。

“……”

窗口前的墨叶死死地握着拳头无言地将所有的一切烙印在了眼膜上,手掌甚至因为太过用力而被尖锐的指甲割破流下了鲜血。

随着胧和莲的死亡给墨叶精神留下的残响的消失,墨叶自身的意识也再一次湮灭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听到“带路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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